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她家那个不是一般大妖,又是蛇本体,你别去招惹他。”东越凉脸上沉静,低声嘱咐道。
花满瞧着他的脸色怪严肃的,想起相厌的蛇眼看过来确实可怕,“我都没和他说过话,就是和七扇姑娘打打交道。”
东越凉继续吓她:“他那个阶位怕是不需要寻常饮食了,你这兔肉又挺鲜美……看着就好吃。”
花满耳朵一抖,不自觉往他怀里钻了钻,红红的兔子眼睛可怜兮兮的,“我看起来很好吃吗……”
东越凉享受着小兔子的亲近信赖,心里舒坦,傻兔子,蛇要吃你,狼就不吃你了吗?
他爱怜地捋了捋她的耳朵,“你多沾些我的妖气,他就不想吃了,蛇不喜欢狼身上的味道。”
花满心知他就是想欺负她,不过万一他说得是真的……
她愤愤地瞪他一眼,十分没有气势地说道:“你又诓我!”
东越凉跃下墙头,把她捧在手里一边摸一边往屋里走,“不想让人听见,待会就小声点。”
花满见他说浑话,又羞又气,变成人身想从他身上逃开,被他眼疾手快地用公主抱箍在怀里,“真懂事,知道要办事了就自己变成人身了。”
花满捶他,“不要啦,万一被知道了!”
东越凉笑得无赖,“整个山都知道,怕什么……”说完见花满沉默,他把她放在床上,自己也蹬鞋上床,用力把她往里挤进去,将人搂住,轻声哄道:“骂名我和你一起担,别怕,也别太在意。”
花满抬眸看他,东越凉英挺的眉目此刻溢满柔情,她心里软下来,闭上眼,轻轻靠在他怀里。
满花越冬,未凉
东越凉一开始只是想皮一下。
虽然他弄不死那黑豹,但恶心恶心他还是很容易的。
所以黑豹狩猎时,他不惜翻山越岭数十公里也要去搞破坏。
最后黑豹愤恨地怒视他,而东越凉轻巧地跃上山岗,一声狼啸,嘚瑟又嘲讽。
嘿,他就喜欢这黑豹打不过他又拿他没有办法的叼毛样儿。
黑豹悻悻而去,东越凉也从山岗跳下来,甩了甩皮毛,看着山坳里一轮满月缓缓吊起,这是他成为独狼的第三十五年。
一声细碎的声音,东越凉迅速灵敏地跃起,一挥狼爪,把那个滚动的白球拍倒,白球瑟瑟发抖,缩在原地不敢动作。
东越凉走近闻了闻,这不就是刚刚差点被黑豹吃的那个倒霉蛋吗。
他用爪子按了按,白球被他的大力按得滩成一片,原来是个修为低到与地面齐平的白兔精。
他没兴趣地刨开它,跳上一旁的大石头,待会去哪儿呢?
窸窸窣窣……
他扭头,白球偷偷摸摸地滚远了。
他打了个呵欠,跑那么远累死了。
东越凉蜷成一团睡在大石上,睡意安然。
窸窸窣窣……
他慵懒地半抬眼皮,一个白球慌不择路地由远及近。
对上他的眼睛时,白球一抖,但身后的危急来不及让它多想,它本能地选择了更好的路。
它试探着……犹豫不定地……跳到了他身边。
东越凉眼珠下移,看它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个,挤在他皮毛旁,拼命往里陷。
他抬头看到一只优雅踱步的狞猫。
狞猫看到他,耳朵动了动,似乎再询问,那是他的食物吗?
东越凉没有否认,把头搭在了爪子上。
狞猫往后退了几步,纵身一跃,消失在夜里。
夜风轻柔,月色静谧。
东越凉睡意微酣,下半夜精力恢复一些了,便把兔子叼出来,爪子一边撸着温软的兔子,一边在沉睡与清醒之间肆意摇摆。
不得不说,毛茸茸的,手感真好。
一狼一兔莫名其妙地就在一起了。
是依附。
是陪伴。
他们之间没有交流,狼捕食的时候,兔子就在一边吃草。
狼上路的时候,兔子就跟在后面,如果狼想在草原上随性狂奔,他会叼起兔子,像带了个备用口粮。
他们之间发生变化是在一次意外。
狼狩猎回来的时候兔子不见了。
对于独自上路的狼来说,这样的事不算少见。
一路上他遇到过很多人,有的成为敌人,于他殊死搏斗;有的成为同伴,陪他走过一段陌生的旅程。
兔子只是他狼生路上又一个陪他走过一段时间的过客。
它依附于他,就像他曾经也依附于更强大的存在。
他是东都狼妖,为了成为一只真正独当一面的狼,在进行自己的修炼之旅。
这条路的尽头不知道在哪,但肯定不是在这里,不是在此刻。
他继续前行,直到雨季到来,将前方的草原变成湿地。
他不喜欢止步不前,也不喜欢等待,于是他调头走另一条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