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我雁如吧,你是阿宁认定的朋友,我把阿宁当弟弟,你也别跟我太客气。”韩雁如又给她理了理领子,弯眸轻笑。
“好的。”原来是爱屋及乌。
两人继续往前,韩雁如一转眼,却看见了眼熟的身影:
“咦,她也回来了?”
任小月顺着她的目光一看:
又是刚才酒店门口遇到的那姑娘。
“先别过去。”韩雁如拉住了任小月,语气有点微妙,“我们等下一班电梯吧。”
“你认识她?”任小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。
韩雁如:“啊哈哈林今瑶在我们圈子里很有名的。”
“有名?”
“对,她中学时代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。”韩雁如似乎在回忆着什么,“我身边认识的男生好像都挺喜欢她的。”
“卫宁也是吗?”任小月有点惊讶,她想象不出来中学时代的卫宁是什么样子。
韩雁如扑哧一笑,语气变得揶揄:“你担心这个啊?”
任小月觉得她的语气很怪,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:“不是担心,是有点好奇。”
“卫宁不一样,他以前就很傲慢,”韩雁如沉吟了一下,“不是表面上给你难堪的那种,而是他站在那,你就会感觉到他离你很远。”
任小月想了一下卫宁那张仙人般清雅脱俗的脸,不笑的话确实很有距离感。
“林今瑶很受欢迎,但比起阿宁还是差了很远。”韩雁如摇摇头,“当然,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好比的,都不是同一届。”
任小月点点头:“大家都喜欢好看的人。”
韩雁如笑了:“这倒也是,不过你别离她太近,明天见到她打个招呼就行。”
“嗯。”任小月本来也不是多嘴的人。
“成越跟她小学就认识了,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的,”韩雁如说起八卦有点上瘾,“家里也很熟,听说订过娃娃亲,后面林今瑶跟别人谈恋爱,这事就自动辟谣了。成越是不太喜欢别人提这茬的,我看他追了十几年还没死心呢。”
任小月听着,发现成越还挺痴情,这么多年都能坚持下来:“林小姐没有给他一个说法吗?”
“有啊,”韩雁如低头,声音压低,忍着幸灾乐祸的笑意,“高中毕业的时候成越跟她表白,她当众跟成越说的,‘我现在只把你当哥哥’。”
任小月眨巴眨巴眼,就像看了一场偶像剧,成越就是那个守候女主多年的苦情男二。
无论付出再多,等待再久,都是女主角的第二选择。
“我们劝过成越,但阿宁说没必要,只要某人心甘情愿就好。”韩雁如总结道,“我也觉得,反正林今瑶分了这么多个男朋友,但最好的异性朋友始终是他。”
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情感八卦结束后,任小月感觉和韩雁如的距离拉近很多。
她们一起回到房间,韩雁如还教了她一些醒酒技巧,以及睡前的美容养生小知识。
“雁如姐”她现在喊姐也很顺口了,“卫宁的病情现在有多严重?持续多久了?”
韩雁如晃了晃红酒杯,抿了一口,有点欣慰:这女生到底还是有良心的。
“阿宁是从上周四开始发病的。”她看了眼手机,“今天是周一,吐了叁四天的血,每天都要输液,医生说找不到病灶,但可以推测,继续下去他的身体机能会逐渐衰退,僵硬”
任小月听得心慌意乱,莫名自责,手里的酒杯也跟着颤抖了一下,晃出了一小滩红酒,顺着她的手往地上滴。
“小心。”韩雁如挑了挑眉,拿起纸巾递过去,“你也别太紧张,阿宁家里现在已经约了国外的专家团队进行全方位的诊疗,梅奥诊所那边派来了最好的心内科医生你在b市多留几天吧,陪陪他,他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,其实骨子里挺脆弱的。”
任小月沉默了一会:“嗯。”
韩雁如放下杯子,意有所指:“你知道吗,在你出现之前,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女生这样。”
深夜,韩雁如离开后,任小月带着微醺的醉意洗了个澡,心跳越来越快。
“是我的错吗?”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颊红润,浑身赤裸的女孩,咬紧了嘴唇。
她现在基本能断定,卫宁和路子蕴的情况是一样的。
他们都是在开学的那周,同一天认识了自己。
开始吐血的时间也是同一天。
是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病毒,才会让他们都变成这样?
任小月心惊肉跳,按着自己的胸口,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仗着酒意,心虚的她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:
自己之前治好了路子蕴,是不是——
也能治好卫宁?
时针指向十二点,女孩换上白天成越给的那套衣服,深吸一口气,带上了大衣和房卡,以及一盒酒店柜子里提供的避孕套,往距离酒店不到一百米的医院走去。
此刻,特护病房这边已经空荡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