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路嘛。走这边,就当看不同的风景了。”
楼歌一脸不置可否,花淇淇拉拉他的袖子:“我想走这边。你知道这玉脉我这辈子可能真的是只能来这一次了,不看够本不合算嘛。”
楼歌生硬地嗯了一声,花淇淇拖着他走向对面的小路。
走了一段下山路,仍然什么都没发生。花淇淇又拽住正大踏步走得飞快的楼歌,往旁边一指:“你看那边,那丛花好漂亮,过去看看?”
“喂喂,往这边好么?水边的树造型蛮奇怪。”
“呀,那里的山路好像格外不同,走走试试?”
……
要么是跟楼歌有缘的玉太沉得住气,要么这其中的确有什么问题。花淇淇拽着楼歌按照南宫醉上山的方法,转着圈儿下山,快走到山脚下了,仍然什么特殊情况都没有。
花淇淇小腿肚子发酸,暗暗按着腰喘了一口气,然后仍然做精神抖擞状道:“我们往……”
楼歌看向她:“多谢。”
花淇淇嗑巴了一下:“啊?”
楼歌挑挑眉:“我知道你是在帮我找玉,多谢。”
花淇淇嘿嘿笑笑:“那什么,我的确也觉得,不把所有地方都走遍,对不起自己啊。反正来都来了。不管结果怎么样吧,至少过程都做到了,想起来也没遗憾,对不对?反正离下山也没多少路了,我们就按这种方法走完?”
她这么说,又觉得自己的言语可能没拿捏好,不知道会不会反而伤到楼歌自尊,小心翼翼地观察。
楼歌却没表现出什么不开心,只是又解下水袋,往她手里一递:“嗯,先喝口水歇一歇。”
最后的一段山路很快就走完了。
仍然……什么情况都没发生。
然后他们连山下的空地都踏了一遍,还是啥都没有。
花淇淇真的觉得有问题了。
难道楼歌确实没玉?
怎么可能呢?萝卜明明爆料说,楼歌的体质与旁人不同,格外招蜂引蝶,本来花淇淇以为会看到千万石头向楼歌滚来的壮观场面。现在的情况,不科学啊……
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跟在楼歌身边,有影响到他的气场什么的,就好像磁铁的磁场被干扰一样,导致玉不能被顺利地吸过来。
但是东奕和留鹤都……
或者楼歌的那块玉格外不同?
对比一路看过来的玉,南宫醉的那块是一只鹤,而且只看到了结局版,暂时忽略不计,其他的,确实是越往上走,玉出现的方式越奇怪,东奕的那块尤其个性。
楼歌没表现出什么失落。
虽然这么想不对,花淇淇还是忍不住揣测,他是在故作坚强。
其余的弟子早已离开玉脉,空旷的山下,遥遥一道身影站在出口处的大石旁。
楼歌大步走上前:“师父。”
沧云负手看他。
楼歌躬身:“师父,弟子未能择得灵玉。”
沧云道:“看来你此番无玉缘,先出去罢。”抬袖在虚空画出一道符,前方像有一道看不见的气墙突然打开,花淇淇背后仿佛被什么一推,再一回头,那块刻诗的大石已经不见,道旁只有刚来时看见的那块石头,依然镌着两字——湛兮。
一道光束从天落下,环住她和楼歌,双脚离开地面,迅速上升,猛一顿时,已踏实地,再一睁眼,已是沧澜峰顶,晚霞云海,绚烂风光。
果然傍晚了。
沧云将手按在楼歌的肩上:“有没有灵玉,其实对修行并无影响,望你能明白这一点。”
楼歌点头:“弟子明白。”
沧云道:“那就早些回去,日后仍要勤加修行。”
楼歌嗯了一声,向沧云行礼后抽出飞剑,带着花淇淇踏剑而去。
剑行空中,突然出现一道硕大身影,挡在正前方。
花淇淇正抓着楼歌的衣服看风景,冷不丁瞧见,差点从剑上摔下去。
楼歌定住长剑,一个深揖:“弟子楼歌拜见师祖。”
含明的身形放大了几倍,如同一尊显灵的神像。花淇淇发现,他的脚下没有任何云朵之类垫脚的东西,就这么悬浮着。如果这的确是他老人家本尊,而不是用了什么投影成像技术的话,那么比起御剑驾云,显然是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的法术。
“你,无玉?”
“弟子无缘,未曾择得灵玉。”
含明负起双手:“你可知,择玉为何要叫择玉,而非撞玉,碰玉,捡玉?一应凡物,乃求道者之器,玉亦然。是你择它,而非它择你。择而用之,不合则弃。再极上的器物,也不过是器物。没有,只能是你瞧不上,都不合你用。”袍袖一甩,抛出一物。楼歌接住,竟是一块玉,莹白润腻,带着一抹淡淡的红,比起在峰顶一瞥而过的南宫醉的那块玉,似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拿着。不就是块玉么。得道者,万物随意,抬手皆是。回去好好领悟。不好用,老夫再给你。多得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