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需要!”听了何瑾的话,朱秀英虽然很狼狈,却还是下意识地倔强回道。她骄傲的性子,可不许她就这样轻易低头!
但下一瞬,她忽然发现,自己又飞了起来!
这个胆大包天的狗贼本公主一定要,要“要放,放手啊何瑾,你,你这个无赖!”
“许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我,还不许我还手?这事儿就算闹到陛下那里,我也不信这大明天下,还没道理可讲了!”
如狂风中落叶般被摧残的朱秀英,闻听这话不由心神一动他果然已知道我身份了,否则也不会上来就说,要闹到陛下那里
可,可既然都知道了,还敢如此啊!
那些女兵们这会儿也都急了,纷纷开口呵斥道“大胆何瑾,你还不快放下公”
何瑾闻言,却微微一笑,又停止了抡圈儿。而朱秀英还未待缓过来,便急声说道“住口!”
开玩笑,公主来青楼这等地方也就算了,还被何瑾如此收拾真报出了身份,岂不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?
纵然,这里可能已有人看出来了,但说出来和没说出来的性质,终究是不一样的。
只是朱秀英虽然思绪很清晰,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。两次被当风叶一样抡着,又没停稳便急声开口,怎么可能受得了?
由此刚说完这话,她便一弯腰,眼见就要吐出来了。何瑾当即也放了手,任由朱秀英跌跌撞撞地,跑到大厅的一个房间里。
周围的看客们这时都傻眼了,反应过来后,一个个都愿赌服输“何千户,在下敬你是条汉子!这是一千两,您收好了”
何瑾当然一一笑纳,揣了将近一万两的银票。
带何瑾进来的帮闲,惊得面色都一下扭曲了真是第一次第一次见来逛青楼,还能挣钱的!
何瑾当然也很感恩,乐呵呵地向众位金主爸爸拱手“见笑,让诸位见笑了这女人啊,就是要收拾,三天不打便会上房揭瓦。”
面色苍白、神色萎靡的朱秀英刚出来,便听到了这个,顿时气得杏目圆瞪。可何瑾却一挑眉,手指一转一转的,做了个抡圈儿的动作,挑衅味儿十足。
咬牙切齿的朱秀英无奈,只能恨恨地开口“寻个雅间,我有话要跟你说!”
“认赌服输,先把那一万两掏出来再说。”除了在意的人,何瑾可不会惯其他人的臭脾气。
“你!”朱秀英攥紧了拳头,她从未没见过敢这样对自己的人,浑身都颤抖了起来“我岂是那等赖账之人!”
何瑾这就静静地看着她,忽然不说话了。
朱秀英见状,不由略有些气消,
可随后,就见何瑾转身挥了挥手,对刚才那个帮闲说了些什么,那个帮闲便拿了纸笔过来。
接着何瑾在纸上一挥而就后,递给朱秀英道“既然不是赖账之人,那就把这张欠条签了吧”
“你!”朱秀英陡然暴怒。
但就在何瑾以为还要大战一场的时候,却不料她忽然面色一冷,极尽鄙夷地看着自己。随后什么话都不说,接过欠条签下自己的姓名,冷声道“这总行了吧?”
何瑾才不管她啥眼神儿,只是接过欠条吹干后,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,才道“行了。”
言罢,他便转身向自己之前的雅间走去。朱秀英也一声不吭,紧随其后。
到了雅间之后,何瑾还是以礼相待,心平气和地问道“你有什么话想说?”
“你其实已经知道,我是谁了吧?”
“嗯。”
“这便好,”朱秀英点点头,继而开门见山道“驸马一事,你是想都不要想。我就算随便找个人嫁了,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等轻浮浪荡、心胸狭隘、曲意媚上之徒!”
这话出口,朱秀英得意地望向何瑾,以为会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模样。
可想不到,何瑾只是平淡之极地点了点头,认同地言道“嗯,你说的一点没错”
朱秀英自很是为然地点了点头,可就在她准备说出,此番来找何瑾的真正目的时,却见何瑾还是自顾自地接着上面的话题,言道“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,知道除了出身之外,根本就配不上我。”
言罢,何瑾便一伸手,柳清霜便极有默契地,主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。
紧接着,他又毫不留情地继续言道“我一直认为,天分阴阳,男女各司其命。身为女人,就该看起来是美的,闻起来是香的,摸起来是软的。最重要的,性子一定是温柔的。”
剩下的话,何瑾没有继续。
但显见的,适才与柳清霜的一番琴瑟和谐,已无声胜有声。犹如一柄利剑,刺穿了朱秀英的骄傲。
她顿时感觉胸中一股狂怒之气翻涌不已,瞬间面红耳赤,银牙差点咬碎!
出身高贵的朱秀英,八岁进宫后受尽恩宠,早已习惯旁人的奉承巴结。这样的环境导致她不可避免地认为,自己就是高高在上,与众不同的。
可今日,何瑾却将她贬斥地,不如一介卑贱的清楼女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