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白的发丝绾得一丝不苟,连背都不曾有弯的迹象。
而他左右两侧站着的则是他的儿子韦明贤和孙儿韦家衡。
父子二人很是相像,看上去只是年纪不同,当然韦明贤要较儿子壮实些。冔
毕竟他副指挥使的名号不是白当的,多少还是得有几分真本事在。
而韦家衡则显得有些纨绔子弟,与商七郎并不算交好,反而是与商知和这个外甥多有话说。
所以他一来,那商知和就凑了过去。
“舅舅,舅舅。”
叫的那是一个亲热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他舅舅,是他爹呢。
“看,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?”
韦家衡说话间就掏出一个弹弓来,桃木底子做工精细,上面特意打漆嵌了些珠宝。冔
弹弓的皮筋处则是用的虎筋,最是吃力。
随意用点子力气,便可以将石子亦或者弹珠打出老远外。
因此看着小小的一个,实则价值不菲。
商知和看到这东西的时候,眼睛都冒了亮光。
就跟得了件什么趁手的兵器一样,急忙着要去练练。
“舅舅,你带我去试试吧,那边有一片林子,里头有鸟,我们打几个试试看。”
“好啊,带路。”冔
商七郎听了这话却觉得不妥当,于是开口就劝了一句。
“今日乃是父亲的生辰宴,不宜见血,和儿还是别胡闹了。”
商知和对于这个七叔是一点都不爱,总是扰他的兴致,于是略板着脸就说道。
“七叔放心,我晓得分寸,不过是练练手罢了,伤不了性命的。”
说完,也不管在场之人,拉着舅舅韦家衡就走了。
韦太尉看着孙儿和曾外孙,不由的笑着就说道。
“年轻真好,血气方刚的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了,哈哈哈,颇有你当年之勇啊。”冔
他这一开口,韦明贤也是笑了。
显然对于这个外孙,他很满意。
商七郎心中叹息一声,便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,只好闭嘴。
正巧,商玉宽带着商四郎刚刚应酬回来,就见到了几人。
立刻上前就躬身说道。
“小婿见过岳父大人,见过大舅哥。”
“今日是你的生辰宴,无需多礼,自在些便是。”冔
韦太尉说完话,旁边的韦明贤也开口了。
“妹夫今日瞧着气色倒是好,四郎也精神。”
“大舅哥一如既往的孔武有力,才是让我佩服啊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
他们这说说笑笑的,倒似真是一家人,可这场景落在商霁和商知平的眼中,则有些不适。
曾几何时,他们与顾家也是这样的姻亲关系。
可这些都随着顾氏夫人,商大郎的病逝,还有顾氏满门战死沙场而逐渐消亡。冔
取而代之的,则是这些年一直费心筹谋的韦家。
无论是前朝,还是后宅。
商霁对于这样的场面十分看不惯,因而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开始变得冰冷。
周遭人都不是能与他说得上话的,因此感受着这份冰冷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正在尴尬的时候,突然一个人颇为亲密的拍了拍商霁的肩头。
他反身就一个锁喉,还顺便差点废了来人的手臂。
“啊啊啊啊,是我啊,是我啊,你小子看清楚再打人啊!”冔
听到这叫得花枝乱颤的声音,商霁才松了松手。
对方侥幸捡回一条“命”来,气喘吁吁的就说道。
“这国公府难不成是吃人的地方?上回来就害我摔了一跤,歇息了小半月才养好,今日又差点被你给掐死,真是要了命了!”
那人嘴巴里跟炸了炮仗似的,说个不停,倒是把旁边的商知平给逗笑了。
然后乐呵呵的叫了一句,“昭表舅。”
他口中的昭表舅,乃是河道运使邢家最得宠的儿子邢昭。
人生得俊朗,性子也活泼。冔
他的母亲是顾老元帅的亲侄女,所以也是顾门中人。
且曾经也在顾家军中历练过几年,与商霁乃是好兄弟,铁哥们儿。
因此,商知平称他一声“昭表舅”,倒是不过分。
昭表弟
邢昭见此,就跟臭流氓见到良家女似的对着商知平就调侃说道。嗑
“哟,这小嘴甜的,是不是知道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核桃酥饼来,所以才这样啊?”
听到核桃酥饼四个字的时候,商知平笑得愈发开心。
这世间能注意到他的人本就不多,还能记着他喜好的更是少之又少。
所以,这虽然只是一盒小小的酥饼,却让商知平格外的高兴。
“多谢昭表舅,我一定不浪费,全都吃完就是。”
邢昭见此,也是疼惜的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