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东宫,仿若被一层轻纱笼罩,薄雾在青石板路上缭绕,阳光透过雾气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,夹杂着一丝清晨特有的清新与凉意。小尾,如今更名为韦睿的少年,身着一袭青衫,手中捧着一卷书,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初入宫廷的忐忑,朝着太子赵治的书房走去。
途经御花园时,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。韦睿无意间瞥见一名身形瘦小的太监从假山后鬼鬼祟祟地走出,那太监身着灰蓝色袍子,腰间系着一条不起眼的布带,手里紧握着一个布包,眼神慌张,四下张望。韦睿心头一震,敏锐的直觉让他停下脚步。他悄悄移到一棵古树后,屏住呼吸,暗中观察。那太监步伐匆匆,似乎急于掩盖什么,韦睿眯起眼睛,心中暗道:“这太监行迹诡异,莫非有何不可告人之事?”
他决定尾随其后,探个究竟。小心翼翼地跟在太监身后,穿过几条曲折的回廊,避开巡逻的侍卫,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宫墙下。太监停下脚步,再次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后,从布包中取出一封信,塞进墙角一块松动的砖头缝隙里,随后匆匆离去。韦睿等他走远,悄悄上前,取出信封,只见上面写着
“密启”
二字,封口处还盖着火漆印。他手指微微颤抖,心中一紧:“这信非同小可,若是宫中秘事,我该如何是好?”
犹豫片刻,他决定暂不拆开,将信放回原处,以免打草惊蛇。他仔细记下太监的相貌
——
尖瘦的脸庞,右眼角有颗小痣,心中暗下决心,要将此事禀报赵希若。
韦睿深吸一口气,平复心情,快步赶往书房。书房内,太子赵治正埋头抄写经文,见韦睿进来,抬头笑道:“韦睿,你来得正好,这段经文我有些不解。”
韦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,恭敬行礼,这份经文,自己正好习得,此前在余掌柜药铺的时候,他读了不少书,也识得很多字了。韦睿耐心为太子讲解,面上不露声色。课后,他借口整理书卷,独自留在书房,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太监的举动。他知道,东宫看似平静,实则暗藏波澜,自己既是侍读,也肩负保护太子的重任。窗外风声渐起,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,他暗自下定决心:此事需谨慎处理,待时机成熟再行动。
金銮殿内,朝堂上的气氛如紧绷的弓弦,文武百官分列两旁,低声议论。皇帝端坐龙椅,面容威严,手中朱笔轻轻敲击着案几。赵希若身着淡紫朝服,站在群臣之中,双目如炬。五王爷赵文博站在对侧,嘴角挂着一抹冷笑,眼中却透着几分阴鸷。今日议题是军费拨款,边关战事吃紧,急需银两支援。
户部尚书率先奏道:“启禀陛下,国库银两有限,若拨款过多,恐民生难保。”
五王爷随即附和:“户部所有理,边关虽急,但内政亦不可轻视。”
他的声音平稳,却暗藏试探之意。赵希若听罢,踏前一步,朗声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,边关乃国之屏障,若不及时拨款,一旦失守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她的语气坚定,掷地有声,殿内顿时安静下来。
五王爷冷哼一声:“公主之有理,但军费动辄百万两,需慎重权衡。臣建议先拨部分银两,待战况明朗再定。”
他转向皇帝,拱手道,“陛下以为如何?”
赵希若毫不退让,目光直视五王爷:“五王爷此差矣,战事如火,拖延一日便多一分危机。儿臣愿亲自督办军费,确保银两用在实处。”
她的声音清亮,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。
殿内群臣窃窃私语,感受到这叔侄间的暗流涌动。皇帝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希若之有理,军费不可拖延。即刻拨付五百万两,由赵希若督办。”
五王爷脸色微变,却不敢多,只得低头应是。赵希若心中暗喜,面上却不动声色,恭敬行礼:“儿臣遵旨。”
退朝后,她缓步走出大殿,小寒低声道:“公主,五王爷今日似有不甘。”
赵希若冷笑:“他野心勃勃,自然不甘。但父皇英明,他翻不了天。”
她心中却暗自警惕,五王爷绝不会就此罢休。
夜色渐深,东宫内灯火摇曳,韦睿躺在寝室内,辗转难眠。那名太监的诡异举动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,他知道此事若不查清,恐对太子不利。次日清晨,他借送书之机,前往赵希若的公主府邸。韦睿通报后,被引入内厅,赵希若身着便装,正在翻阅奏折,见他进来,抬头笑道:“韦睿,来的正好。”
韦睿上前行礼,低声道:“公主殿下,韦睿有要事禀报。”
他将昨日御花园所见一五一十道出:太监的鬼祟身影、藏信的墙角、信封上的
“密启”
字样,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。赵希若听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