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夜,有船夫划着小船去点亮护城河上飘着的花灯,河边小贩商人挤挤,叫卖声不绝,不少孩童在旁嬉闹玩耍,格外热闹。
辛慈也很开心,买了个弯弯的月亮花灯,又在街边买了点小食,吃着还不忘吐槽这没自己做的糕饼好吃。
卢顺见辛慈玩够了也逛累了,再次提出回家,这次辛慈没有异议。
月光皎洁,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印在泥地上,卢顺牵着辛慈的手,边走边讲起以前的事,“我还记得我找到你的时候,你浑身的泥,像去泥潭滚了一圈一样。”
“哼,你嫌我脏当时干嘛要背我回去啊,”辛慈不服气回嘴,“我跟你讲,就算你不来我也能走回去的,那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,我可是……”
“辛慈。”卢顺停了脚步,打断了她还要继续吹牛皮的话。
卢顺很少打断她的话,总是她絮絮叨叨讲,卢顺默默地听,时不时附和两句,辛慈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,可是我不敢说,也一直在逃避,还甚至蒙骗自己应该心安理得接受,”卢顺平静地说着,好像在说什么家常小事,脸上的落寞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,“可是昨天有个人和我说了一些话,他说,我是强迫你与我成婚的。”
哪个王八蛋在挑拨离间新婚夫妻,辛慈愤愤地想,立马回应:“哪有!明明是我提出来的啊,卢大哥你没有……”
“你听我说完,辛慈。”卢顺再次打断了她,“我听了那些话,第一反应也是反驳,可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却发现他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强迫并不单是指用武力用金钱用名利去让人服从,还有用时间用陪伴用微不足道的关心,去让一个不爱你的人妥协,”卢顺苦笑着,“而我对你,是后一种,辛慈。”
“八年间我对你的每一分好都是无声漫长的逼迫,让你最终妥协才愿与我成婚,我又何曾不知道你至始至终都对我并无心意,无非只是觉得蹉跎我太久而感到内疚罢了。”
“对真正爱的人是不会将就的,更不会觉得与心爱之人一起白头只是也不错。”
“你并不爱我不是吗,辛慈,你对我也只是像当初捡回邵景申一样,对可怜的人施舍出怜悯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