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珑动作很快,趁着柳倩儿昏迷的空档,从空间里摸出末世常用的缝合线和针,飞快地将柳倩儿血肉模糊的伤口缝合起来。
她没学过专业的缝合技巧,全靠当年在末世自己给自己缝伤口的经验,针脚歪歪扭扭,像一条条扭动的蚯蚓。
辛珑也不管会不会留疤,能活命就不错了,谁还在乎美观?
她拍了拍手,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“杰作”。
大功告成。
云在天看着昏迷的柳倩儿,见她呼吸均匀,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他偷偷打量着辛珑,神色复杂。
没想到有朝一日,他竟然需要萧家人帮忙。这种滋味,比吞了黄连还要苦涩。
“云老爷,给她把裤子穿上吧。”辛珑的语气淡淡的,听不出喜怒。
云在天强忍着心中的不快,笨手笨脚地给柳倩儿整理好衣衫。柳倩儿腿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从昏迷中苏醒,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到云在天正为自己整理衣衫,顿时泪如雨下。
“老爷,妾身好疼”她声音娇弱,我见犹怜。
云在天心疼地搂住她,柔声安慰:“没事了,没事了,已经没事了。”
就在这时,萧太夫人拄着拐杖,在萧香和肖睿的搀扶下,颤巍巍地走了过来。“珑儿,柳倩儿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没事了,母亲。”辛珑淡淡地回答。
云裳扶着树干,还在不停地干呕,胃里翻江倒海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。
一想到她刚刚竟然替柳倩儿吸了毒,她就恶心得想死。
萧太夫人看到云裳这副模样,不禁有些担心。“裳儿,你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?”
听到萧太夫人的问话,云裳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,她猛地抬起头,指着辛珑,哭喊道:“姨妈,柳姨娘被蛇咬了,这个女人她竟然让我让我吸毒血!呜呜呜”
云裳哭得梨花带雨。
辛珑冷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。“又不是我逼你的,是云老爷让你吸的,怎么就把罪名怪到我头上了?”
云在天连忙附和道:“是啊,太夫人,是裳儿一片孝心,主动要为倩儿吸毒的。”
柳倩儿也适时地嘤咛一声,柔弱地说道:“太夫人,都是妾身不好,连累了裳儿”她眼眶微红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云裳看他们三人一唱一和的样子,气得胸口起伏,几乎要背过气去。她不敢得罪云在天,更不敢当面和辛珑针锋相对,只能紧紧搂着萧太夫人,将头埋在她怀里,哭得更加委屈。
萧太夫人轻拍着云裳的背,心疼不已。
萧太夫人从小把她养大,早就把云裳当做自己的小女儿看待,此刻看她哭得如此伤心,心里也不好受。流放之路漫漫,云裳跟着云在天,指不定要受多少罪。想到此处,萧太夫人便有了主意。
萧太夫人慈爱地望着云裳,柔声问道:“裳儿,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?你几个嫂子都在,大家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云裳听到这话,身子一僵,偷偷抬起眼,飞快地扫了一眼萧家众人破破烂烂的衣裳,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沾了污秽,却依旧能看出原本华贵的衣裙,心里一阵犹豫。
萧家原本就穷,现在被抄家搜身,一件财物都没带出来,跟着他们一起流放,那不是等死吗?起码跟着云在天,她还有一口肉馒头吃。
云裳心里盘算着,面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姨妈,我我不想成为萧家的累赘。萧家现在已经够难了,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口,我我不想跟香儿和睿儿抢吃的。”
她低着头,一副懂事的样子,仿佛真的在为萧家考虑。
萧太夫人听着云裳懂事的话语,心里更加难受。
她拍了拍云裳的手,从自己干枯的手腕上摘下一只细巧的银镯子,塞到云裳手里。“傻孩子,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傻话呢!拿着,虽然不值钱,但好歹也能换碗饭吃。”
这只镯子是萧家如今仅剩的几件值钱的首饰之一,萧太夫人一直贴身带着,没有被衙役薅了去,如今为了云裳,也毫不犹豫地给了出去。
云裳看着手中的银镯子,眼中闪过一丝嫌弃。这镯子样式老旧,成色也不好,一看就不值几个钱。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,紧紧握着镯子,哽咽着说道:“谢谢姨妈,谢谢姨妈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