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不得不说,江家这样的上流阶层在品味上毋庸置疑。虽然陈窈对酒一窍不通,也能从口感推断这酒价值千金。
&esp;&esp;她突然笑了,握着酒杯庆祝般对空气碰杯,然后一饮而尽。
&esp;&esp;几杯下肚,酒瓶只剩三分之一,她满身酒香地蜷缩在沙发小憩,嘴角含笑,欣赏海景。
&esp;&esp;江归一从楼下翻上来的时候,见到便是这样的陈窈,她眼下染着酒气酿出的微醺酡红,形状像花瓣一样的嘴微微张着,呼吸都泛着小麦香。
&esp;&esp;看得出今夜她心情很好,悠闲地享受了东南亚的度假生活。
&esp;&esp;江归一背靠栏杆望着她,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,想了想,输入几串数字,试了三次后打开了,果然如此。
&esp;&esp;他毫不客气地点开通话记录,没有什么奇怪之处,社交少得可怜。
&esp;&esp;真正引起江归一注意的,是刚刚拨出的未知号码。他挑了下眉,直接回拨。
&esp;&esp;十几秒后,接通了,传出一个和江颂竹非常相似的声音,雌雄莫辨。
&esp;&esp;“陈窈?怎么了?”
&esp;&esp;死娘炮。
&esp;&esp;“晚上好。”江归一笑着说:“我是陈小姐的床伴,她刚睡着了,我查下岗,这么晚的时间跟你打电话,请问你是谁?”
&esp;&esp;对方沉默片刻,语气非常古怪地问:“你是江归一?”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&esp;&esp;对方的再次沉默惹恼了江归一,他咄咄逼人地问:“她为什么这么晚跟你打电话?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跟你打电话?你在船上?你和江颂竹什么关系?”
&esp;&esp;对方“啪”地声挂断电话。
&esp;&esp;该死。
&esp;&esp;江归一气得抓着手机就要往海里扔,一道平静清凉的声音响起。
&esp;&esp;“大半夜翻进我的房间,擅自动用我的手机,这就是江家的教养?”
&esp;&esp;酒意让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像嗔,或者说撒娇。
&esp;&esp;江归一压下怒火,缓缓转身,手机扔过去。
&esp;&esp;他捕捉了她的视线,定定地和她对视。
&esp;&esp;那对漂亮的瞳膜吸纳了海水亦或房间内的光线,呈现湛蓝和鎏金交融的色彩,像冰屑般冷冽,又像火焰般灼热。
&esp;&esp;陈窈眼神闪动,扫了眼他的浴袍,冷淡地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&esp;&esp;他走近,矮身,双臂撑在椅子扶手。
&esp;&esp;直截了当地说:“小废物,赵妄铭是你杀的吧。”
&esp;&esp; 借刀杀人029
&esp;&esp;现代邮轮的通明灯火与单调而浩渺的海平线遥遥相望, 悬在高空的孤月像把利刃割开理想与现实。
&esp;&esp;江颂竹按下吴贞芳房间的门铃,门开,迎面猝不及防一耳光, 被打的偏过头去, 脸颊刺疼, 他抬手, 果然摸到了血迹。
&esp;&esp;吴贞芳皱眉,捏了下拳, 指甲陷进掌心。江梵连忙上前说:“妈,你干什么?门没关呢。”
&esp;&esp;吴贞芳哼了声,扭头往房里走。江颂竹平静地跟上去, 江梵问要不要创口贴, 他笑着拒绝了。
&esp;&esp;“那也得擦点药,妈那指甲上有钻,等下感染了。”江梵咕哝着,“哥, 你别生气, 她是担心你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进入客厅, 吴贞芳劈头盖脸地骂:“我跟你说什么?!让他们斗,别掺合那些事, 小心谨慎地活着!”她抄起沙发的抱枕往站立中央的男人砸,不解气又抓了个水杯丢过去, “我要跟你说多少遍?为什么不听?!”
&esp;&esp;茶水打湿江颂竹穿的衬衫, 洇湿的布料冒着白汽,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 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发疯的母亲。
&esp;&esp;她的嗓音尖锐,微觉刺耳。
&esp;&esp;如何她知道今天他做了什么, 知道他牺牲的详情,应当带着一点敬意和温情,拍拍他的肩膀奖励有加。
&esp;&esp;“赵妄铭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?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进one做什么?”
&esp;&esp;江颂竹也说不准为什么,他只是想找到丢掉的人。可惜没找到,还被别人捷足先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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