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上挑的唇线连接着清晰分明的下颚,样子是笑又非笑。
楼上的少女只觉得,那张招摇过市的面皮,此刻熟悉又陌生。
即便抱着人,他走路的姿势仍旧笔直挺拔,像棵端正的常青松柏,傲骨峥嵘,屹立不倒。
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白衣贴着裙摆,下巴挨着发顶,是恰到好处的亲密。
两人形貌上乘,动作又显意切,这一幕像极了电视剧里才会上演的英雄救美。
只消一眼,主角即便不是自己,依然撩得人心神荡漾。几乎每走一步,众人伴奏地哄起一声。
他们离开的很快,一分钟不到,群众都直喊没看过瘾。
旁边的口哨、唏嘘、揶揄,兴叹声参差不齐,苏融顿时只觉耳边嗡嗡,似无数聒噪的蜜蜂悬绕在她头顶。
“救命,贺戍好帅啊,为什么看不上我?”
“嘁——撒泡尿照照镜子,能跟人家比?江弱哭的样子都美死了。”
“啧啧,郎才女貌,妥妥的天生一对啊,其实我前天就看见他们走一起了。”
“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,小道消息!听说刚头,贺戍推了几个有意为难江弱的女同学。”
听及此,众人齐嘘一声。
脚尖兀的撞到墙根,隐隐发疼。
“苏苏,你听见我说话没?”这是夏萱萱重复的第三遍。
那一点点莫名的不适随着落下的话音逝去,像从来没有荡起过涟漪的湖面,重归一片平静。
“听见了,等我收拾会儿东西。”她朝夏萱萱扬起个笑,然后快步踱进教室。
“哈?”夏萱萱脑子还没转过来,刚刚明明问的是:你哥是不是和江弱在一起了?怎么问东答西呢?
苏融大力抽出书包,往里头狂塞了十二张试卷,嘴边还鼓着狰狞的笑,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为什么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哥的八卦?偷摸着是很刺激么?她又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!而且,他不是还以身作则告诫自己要专心学习,莫要瞎尝禁果么?谎话连篇!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!严以律人宽而待己、虚伪狡诈的双标狗!阴险小人!说什么她脑子太笨,勤勤恳恳顾学业都得费掉半条命,谈了八成连三本都考不上,以后只会剩扫大街的工作给她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