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穷光蛋,身上除了几个硬币,现金和卡金都挥霍一空,她有些后悔当时硬骨头没接受姨妈和哥哥的扶贫接济,导致现在囊中羞涩到路上想买个冰淇淋都掏不出钱。
之前是经期被管着没法吃,如今是身体好了没钱吃,简直苦闷到心态爆炸。
第二节晚自习课间休息时分,她才乘着公交车匆匆忙忙赶到学校。
“哟嚯,我们乖苏苏也学会逃课了?”
翘着二郎腿的夏萱萱吃着薯片饶有兴致地问。
突然又两眼放光,“欸?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?”
苏融躲开她的利爪,“给我哥的礼物!”
“我敲,搞这么神秘,送的钻石?”夏萱萱扒了个空,绽开笑揶揄:“不过,你也算是有点良心了。”
“虽然不是钻石,但对我来说也是天价了,不要老把我说成白眼狼好不好?”
夏萱萱摊手,耸肩:“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咯。”
懒得理她的阴阳怪气,苏融微鼓着面颊一屁股坐在位置上。
捱到下晚自习,苏融提着礼盒第一个跑出教室,蹬蹬踏踏前往笃学楼。
上到二楼,眼前霎时一黑,她突然什么也看不见,吓得半死。
“妈的,居然停电了!”有人喊道。
“什么鬼,乌漆嘛黑的,破学校。”
恰逢高三下课,刹那间楼道人满为患,闹声鼎沸。
近百人挤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,瞬间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。
浓郁的香水味与烘咸的汗味融合在一起,刺鼻又难闻,苏融抱着礼盒小心翼翼迈着步伐,生怕踩空。
“啊——”
无法定位尖叫从哪里传来,人群骤乱,一片哄哄声。
人挤人,拥堵至找不到一块容许下脚的地方,苏融的身体乍然天旋地转,后背一股巨大的力推向她,于是人开始失重地向前坠,头往下栽。
那一刻,瞳孔中的惊恐在黑暗中无限放大。大脑已经提前传送头破血流的凄惨画面,她僵硬如尸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
没有切骨磨肉的痛感,隔着校服传来滚烫的温度。
不知是她砸进了一个人的胸口,还是那人及时截住了她。
“对不起。”
她急忙道歉,尴尬又局促。
对方没说话,而是立即扯着她一同挤出人群。力道有些粗暴,像掐小鸡般。
谢字还未道出口,鼻间率先闯入一股熟悉的味道,干净而清冽。
苏融一喜,有点迟疑地问。
“哥,是你吗?”
那人始终一言未发,像睥睨天下的雄鹰护着怀中手无缚鸡之力的雏鸟般,温暖宽搂着她肩膀,逃出晦暗困境。
“哥,你干嘛不说话?”
她扯他衬衫,笃定自己一定没认错。
“我知道,一定是你!”
直至被他携带到空旷的地方,明朗月光之下,她才抬首看清他的脸。
“跑这来干嘛?”贺戍板着张脸训她。
楼道里停电容易发生踩踏事故,像她这么娇小的身材,要是没恰巧碰见他,百分之九十要摔伤。
“来给你送礼物啊!”她拉他的手臂,眉眼带着笑,眸子里闪着星钻般的光彩。
贺戍被她盯得恍然怔住,轻易便缴了械,认命地陷落剪水双瞳中。
那女妖的眼神太直勾勾,令他觉得面前是一场完全不真实的幻觉,明知被施了法,却还是甘愿沉溺其中。
她双手捧着,满眼欢喜地奉上包装精美的盒子。
贺戍僵硬地接过,出声时有些干哑,“还差一天,不应该是明天晚上送?”
“等不及了!想立刻马上给你!”
“快打开看看呀。”她掩嘴笑着。
贺戍微颤着手,解开系带,拆封时眸光一滞,他看着她:“钢笔?”
“为什么选这个?”
苏融非常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,陡然发现他好像没有多开心,心里有点失落,垂头低声:“哥,对不起哦,其实我不太懂什么钢笔好用,是凭感觉送的。”
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,我再挑别的!”
她伸手想拿回自己的礼物。
贺戍掌抬高,让她抢了个空。
“谁说我不喜欢?”他哑然失笑。
苏融愣住,亲眼看着月光下的他笑容越扩越大。